
梁音追悼會在京舉行

梁音追悼會在京舉行
老一輩的青春偶像走了。昨日11時,長影著名演員、國家一級演員、表演藝術(shù)家梁音的遺體告別儀式在八寶山殯儀館蘭廳舉行。廳外掛著黑底白字的挽聯(lián):惜別冰山來客楊排長,難忘我們村里曹茂林,橫幅是“永遠的梁音”。1月26日凌晨4時許,梁音在北京辭世,享年89歲。
現(xiàn)場歌聲“懷念戰(zhàn)友”
“親愛的戰(zhàn)友,我再不能見到你雄偉的身影,和藹的臉龐,親愛的戰(zhàn)友,你也再不能聽我彈琴聽我歌唱……”告別儀式的現(xiàn)場,回蕩著《懷念戰(zhàn)友》的歌聲,梁音的遺體安然靜臥在花叢中,周圍擺放著各界敬獻的花圈、挽聯(lián)。其中,有不少現(xiàn)任或已經(jīng)退休的黨和國家領(lǐng)導(dǎo)人送來花圈,也有中共中央宣傳部、國家新聞出版廣播電影電視總局等單位敬獻花圈,表達哀悼。
昨日參加遺體告別儀式的,有國家新聞出版廣電總局、長影集團的相關(guān)領(lǐng)導(dǎo),以及長影制片廠、八一制片廠的演員、導(dǎo)演等,參加送別的人士向梁音同志遺像默哀三分鐘后,再向遺體三鞠躬,做最后送別。梁音的夫人余湖在女兒攙扶下默默垂淚,向每一位前來吊唁的人握手致謝。
眾多圈中人前來吊唁
《冰山上的來客》影片中特效攝影師劉春海的女兒劉茉送別梁音后,難掩悲痛,她流著淚說:“失去梁老師很突然,讓人一時難以接受。”梁音的老伴余湖透露,1月24日梁音因肺部感染住院治療,精神狀態(tài)不錯,說話也很清楚。
逝世前,梁音曾跟老伴說“我太累了”。1月26日凌晨4時許,梁音在睡夢中因心率衰竭與世長辭。
余湖唯一感覺安慰的是醫(yī)生說梁音走得沒有痛苦,也很安詳。逝世前,梁音曾告訴余湖,春節(jié)想早點出院回家過年,置辦一點年貨。對于梁音的辭世,余湖含淚長嘆:“就當他去天國旅游了,只是這次,他不能回來。”
演員劉之冰一襲軍裝來到告別儀式現(xiàn)場,為昔日恩師送行。現(xiàn)任八一廠演員劇團團長劉之冰,與梁音是三十余載忘年之交。談及梁音,劉之冰難掩悲痛,“我在熒屏上的第一任父親便是梁音老師。他為人幽默善良,總能帶給周圍的人快樂與笑聲。”他回憶,青年時期他和梁音拍戲演父子,習(xí)慣早起的梁音每天都會為他打好早餐,真像父親一樣細心。“如果他還能聽得到,我最想告訴梁音老師的就是,我想像他一樣。”
【履歷】
1945年 進入齊齊哈爾鐵路局鐵路劇團,后合并東北文工團。
1948年12月 隨東北文工一團集體調(diào)入東北電影制片廠,成了一名電影演員。
1958年 在新中國成立十周年18部獻禮片之一的《我們村里的年輕人》中扮演綽號“七十三行”的青年農(nóng)民曹茂林。
1963年 憑借《冰山上的來客》中的邊防軍楊排長一角獲得長影“小百花獎”優(yōu)秀演員獎。
2005年 在紀念中國電影誕辰100周年活動中,榮獲“國家突出貢獻電影藝術(shù)家”稱號。
【寄語】
梁音老師,一路走好!——崔永元
他一定是去找阿米爾了。他的經(jīng)典臺詞“阿米爾,沖!”永遠留在觀眾耳邊。愿梁音先生一路走好,在天堂再塑新的藝術(shù)形象。——六小齡童
老一輩的表演藝術(shù)家又少了一個,他們每一次離去,我們都會唏噓,是因為我們心里都敬畏他們對事業(yè)的執(zhí)著和全心的奉獻。——遲志強
為中國電影事業(yè)踏踏實實、不沽名釣譽、不靠炒作成名而奮斗一生的表演藝術(shù)家,梁音先生是其中的一個,愿一路走好。
——影迷熊熊萬丈火
(摘自新浪微博)
“來客”已往 余音繞梁
梁音原名“梁成秋”,后來由于喜歡簫和笛子,他就把名字改成了梁音,有余音繞梁之意。
鐵漢柔情的“冰山來客”楊排長、憨厚樸實的“七十三行”曹茂林、會吹拉彈唱,也擅長縫紉修理,這些元素共同勾畫出一位60年代年輕人的青春偶像——梁音。
從影60年 角色經(jīng)典
梁音1926年出生在黑龍江齊齊哈爾市,是地地道道的東北人,小時候特別喜歡東北大鼓和二人轉(zhuǎn)。20歲時,因為愛好文藝,他用竹竿、銅管做成橫笛長簫,勞動之余和工友們一起吹吹唱唱。
作為長春電影制片廠老一輩的電影演員,從影60多年來,梁音出演過多部優(yōu)秀影視作品,并塑造了如《冰山上的來客》中“阿米爾,沖!”的楊排長、《我們村里的年輕人》“七十三行”的曹茂林、《三進山城》中的劉連長,還有根據(jù)魯迅名著改編的《藥》中的華老栓等銀幕形象,廣為人知。
其中,最讓人印象深刻的是《冰山上的來客》中帥氣的邊防軍楊排長,一句“阿米爾,沖!”鼓勵男主角阿米爾去擁抱心愛的姑娘,讓許多影迷心潮澎湃。
吹拉彈唱 縫縫補補
作為紅極一時的表演藝術(shù)家,梁音收到過全國各地影迷的很多來信,信裝了好幾抽屜。他看不完,就讓老伴幫他看。余湖說,一些向他表示好感和愛意的信件,他看過就擱置一旁,從沒回過。但偏遠地區(qū)駐守邊疆的解放軍戰(zhàn)士和貧困山區(qū)孩子的來信,他看一封回一封。
梁音曾說,從影多年來,自己最滿意的角色是《我們村里的年輕人》中的曹茂林,這位綽號“七十三行”的農(nóng)村青年心靈手巧,會多門手藝。而他的老伴和好友劉澍都說,他跟曹茂林性格相近,憨厚、踏實。
有記者采訪梁音,寫他是鐵路工人出身,他知道后給對方打電話,說要是寫成鐵路工人就不能刊登,“我是農(nóng)民出身,是農(nóng)民的兒子”。
梁音多才多藝,吹過笛,拉過二胡,彈過三弦。生活中的他節(jié)儉樸實,絲毫沒有明星的架子。一塊毛巾他要剪成好幾塊用,東西壞了舍不得扔,修修補補接著用。他把沒用的布料收集拼接起來,再用針線縫上,制成大大小小、方方正正的座墊、褥子、桌布。余湖說,梁音出遠門都會帶上自己縫的墊子,因為喜歡玩麻將,麻將桌墊都是他親手縫制,邊也由他絞線,針腳整整齊齊。
此外,他還擅長修物件。余湖回憶,朋友家暖氣片壞了,一個電話打來他就能去修;自行車要是出了毛病,他也能修好。梁音曾跟老伴打趣道,不如擺個攤專修自行車,也是門掙錢的手藝,余湖樂了半天。
風(fēng)趣不減 風(fēng)度翩翩
梁音第一任妻子杜鳳霞因腦溢血突發(fā)去世,三年后,余湖在梁音女兒的撮合下與他成婚,兩人相守相伴13年。
余湖說,自己年輕時是梁音的粉絲,二人于20年前結(jié)緣。當時梁音來北京拍戲,余湖與其他影迷一起捧著鮮花去車站迎他。余湖記得,梁音很隨和,沒有一點架子,他說自己從事的不過是露臉的工作,大家才認識他,他還說拍戲很辛苦,尤其哭戲不好演,逗得大家笑聲連連。臨別時,他跟余湖輕輕握了一下手,紳士風(fēng)度令余湖印象頗深。
梁音愛模仿,喜歡觀察別人的動作、表情和神態(tài),從小孩到老人都是他學(xué)習(xí)的資料。有一次他彎腰弓著背,顫顫巍巍地學(xué)老太太怎么開門,怎么走道兒,學(xué)了之后問余湖:“你覺得我像老太太不?”梁音還會模仿老伴,神態(tài)動作都能學(xué)得惟妙惟肖。
梁音肺不好,有一陣子他夜里咳得厲害,怕吵醒身邊的老伴,他就跟余湖分房睡。晚上起夜時,他總靜悄悄地去看余湖,如果被發(fā)現(xiàn)了,他就會笑嘻嘻地說,“怕你被子沒蓋好,我過來瞧瞧。”
日常生活里,梁音對余湖很依賴,半晌沒見著,他就一聲聲地喚余湖的名字,問她上哪兒去了。兩人曾將各自年輕時的照片用電腦技術(shù)合成為一張,濃眉大眼的梁音英俊瀟灑,扎著麻花辮的余湖笑語盈盈。照片洗出來后,梁音開心地跟余湖說:“你看,咱倆多有夫妻相。”